当我们被一些“重大新闻”轮番轰炸的时候,也许并不因为这件事相对于其他事有多重要,更可能是媒体注意力分配不均,或出于迎合流量经济的考虑,或限于各媒体背后的议程。当阅读这些新闻时,我们无法得知与此同时,在其他一些地方也正发生着重要的事。事实上,媒体本身就掌握着定义何为“重要”的权力。“与此同时”想要为大家搭建一个替代性“通讯社”,在信息过载而注意力严重分配不均的媒体生态面前,挖出全球新闻的“边角料”——媒介目光的残余,比如主流媒体不关注区域的值得关注的实践,再如被关注的大事件中那些有意无意被省略的小细节。我们期待依托这个频道与世界各地的事件和实践者建立多样的关联。
被以色列非法占领的东耶路撒冷 * 谢赫·贾拉(Sheikh Jarrah)街区,在占领后仍是巴勒斯坦人的聚集区。这个5月以来,以色列当局开始进行一系列犹太定居点扩张行为,暴力驱逐当地巴勒斯坦居民——几户巴勒斯坦家庭被赶出自己的房子。犹太定居者走上街头高喊着“阿拉伯人去死”的口号。与此同时,在离街区不远阿克萨(Al-Aqsa)清真寺,斋月的主麻日夜晚,巴勒斯坦礼拜者遭遇以色列警方的催泪弹袭击。以色列吞并东耶路撒冷的定居殖民者行径,点燃了国际社会怒火,各方政府相继谴责,各地民众也在推特和脸熟等社交媒体上,以#SaveSheikhJarrah的hashtag表达对巴勒斯坦的支持。然而国际社会的声讨并没有让以色列有所忌惮,相反,情况持续升级。5月9日的耶路撒冷日,庆祝集会取消,以色列军警进驻东巴勒斯坦,武力镇压示威民众。哈马斯在警告以方无果后朝以色列境内发射了火箭炮,而以方则展开了野蛮报复行动,向加沙开火空袭,并再度袭击了东耶路撒冷的阿克萨清真寺,造成大量包括妇女儿童在内的巴勒斯坦民众伤亡。全球很多城市在近日都发生了声援巴勒斯坦的示威游行。我们呼吁国内舆论场停止使用“巴以冲突”等中立字眼,殖民主义的正当化正是以我们使用的语言为开端。我们站在被压迫者的一边,我们和巴勒斯坦人站在一起。* 在1948年的第一次中东战争之后,耶路撒冷被分成了今天为人所知的东西两部分,其中西耶路撒冷为以色列所占有,而当时约旦则统治着东耶路撒冷。在族群分布上,西耶路撒冷也以犹太居民为主,而东耶路撒冷则是阿拉伯人占据多。随着以色列在1967年的六日战争中大获全胜,并占据约旦河西岸绝大部分地区,东耶路撒冷的管辖权也再度易主。在夺取耶路撒冷全境之后,以色列更是在1980年颁布《基本法》,宣布以色列的首都是耶路撒冷——这一声明自然也包括被以方占领的东耶路撒冷。这项法案并未得到联合国方面的承认,换言之,直到今天东耶路撒冷依然只是以色列的占领地而非主权领土。此前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曾经声援自己的盟友,宣布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的首都,引发舆论哗然。与他们在约旦河西岸其他地区以及戈兰高地等占有领土所采取的措施一样,以色列当局在东耶路撒冷也不断开辟犹太人定居点。但按照国际法,占领国迁移本国民众到其所占领的土地是违法的,甚至已经触犯了战争罪,这些定居点也始终没有获得国际各界的支持。但这些异议并没有能够阻挡犹太人定居点的开辟步伐。尤其是近年来得到了盟友美国的首肯之后,扩张定居点对于已经执政颇久的内塔尼亚胡当局来说更不是什么值得商榷的问题。
伦敦
马哈茂德·达尔维什(محمود درويش,Mahmoud Darwish,1941-2008)是巴勒斯坦的民族诗人,被誉为“巴勒斯坦的声音” * 。以下散文碎片选自即将出版的《平常悲伤日记》(Journal of an Ordinary Grief),感谢译者马贵授权《同时》首发。借此,我们希望表达对流亡者、写作者和永远在反抗的民族的敬意。
* 1948年以色列建国后,达尔维什的家乡被焚毁,兴建为以色列定居点,他随家人逃难到黎巴嫩,后迁居被以色列占领的海法。60年代,他加入了同情巴勒斯坦事业的以色列共产党,开始诗歌创作。因被指控“思想激进”,他遭到以色列当局的长期监视,先后五次被捕入狱。1970年,达尔维什前往莫斯科,后前往开罗,1973年定居贝鲁特,任《巴勒斯坦事物》月刊主编。1982年黎巴嫩战争爆发,他被迫辗转于叙利亚、突尼斯、约旦多地,后前往法国主编文化刊物《迦密山》,在巴黎断断续续生活了十年。1995年,随着巴勒斯坦在约旦河西岸成立自治政府,达尔维什回归祖国,定居拉姆安拉和邻近的约旦首都安曼。2008年,他在美国休斯敦接受心脏手术,意外失败辞世。巴勒斯坦为其举行国葬,安葬于拉姆安拉。达尔维什的一生共出版三十余部诗集和散文集。《月亮不曾坠落井里》
流亡时,当你的同学提醒你是巴勒斯坦人,没有权利出人头地,你会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那些侮辱是你生成自我意识的第一条线索,几年后,你发觉自己的处境不仅仅是关于如何去要求权利平等,或者是在危机发生时得到更多面包。甚至在年幼时,你就本能地察觉到,你从这些侮辱中领会的解脱之道在于去摆脱侮辱所产生的环境。一天深夜,一个警察队长用警棍狠敲我们土坯砖房的门。警察惊醒了全家人——祖父,祖母,我的父母和四个孩子——所有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那个房间平日用作客厅、卧室和厨房。队长质问我祖父:“你的孩子从黎巴嫩回来了吗?”祖父只能坦白“罪行”,队长将父亲和叔叔拖拉逮捕,指控他们偷渡返回自己的国家。这不是一个阿拉伯人的话。这是一位以色列作家二十多年前罕见的良心呐喊,准确地定义了“祖国”的意义。它是对所谓历史和历史老师的回答。这就是以色列“家园”的基础,——不是权利,历史或逃离迫害。而是施加暴力:“我们驱赶他们,并占领了他们的土地。我们放火烧掉村庄,炸掉它,迫使他们流亡。”但是,这样的哭声在宣传和谎言的喧嚣声中寥寥无几。如果你随着他们的逻辑一路到底,他们会承认,但他们会以一成不变的回答终结这个讨论:“没有选择。”他们趁等待时间,把侵占他人转换为自我的权利,并利用适当的时机让世人接受。记住纳粹大屠杀不仅仅是犹太人的责任。所有心存良知的人和自由之友会共同铭记纳粹主义的灾难记忆,并保持警惕,尤其是当我们看到在今天世界上纳粹和种族主义运动的历史相似性。不论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之间的敌意有多深,没有一个阿拉伯人有权认为他的敌人的敌人是他的朋友,因为,纳粹是所有人的敌人。这是一回事。但是,以色列过度发泄对另一个民族的仇恨是另一回事,因为,一种罪行无法弥补另一种罪行。巴勒斯坦人和其他阿拉伯人被要求为并非他们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这不能作为对那场灾难的补偿。以色列人以历史上作为流亡者和难民的先驱而骄傲,某种程度上,他们把这曾经的受难变成了如今的特权。然而,那些对流亡和避难心有余悸的人,却全然未能意识到其他人也恐惧于此。毫不夸张地说,以色列复国主义对巴勒斯坦原住民的行径,类似于纳粹对犹太人所施的暴行。同样毫不夸张地说,以色列和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行径给世人留下这样一种印象,即他们把灾难者的血液当作一种商品使用。他们利用金钱和设备——他们所接受的作为纳粹受害者的补偿——去摧毁其他民族。因此,还是毫不夸张地说,以色列悼念纳粹屠杀的方法,是把它作为一种厚颜无耻的勒索方式。
https://www.justgiving.com/fundraising/yahya-ibrahim4palestine350英镑可以为三百人提供紧急救援食物;500英镑可以为三十三人提供干净的生活用水;1000英磅可以为加沙的医院提供紧急药物;6000英磅可以为一个加沙家庭重建/维修房子。2018年10月22日,在抗议以色列封锁加沙的现场,一位名叫艾德·阿布罗(A'ed Abu Amro)的巴勒斯坦青年挥舞国旗和投石索。土耳其阿纳多卢通讯社的摄影师穆斯塔法·哈索纳(Mustafa Hassouna)拍下这张照片,并在社交媒体上传播开来,常被与油画《自由引导人民》进行比较。
《同时》联合广东黄,创作了这张以#SaveSheikhJarrah为hashtag、表达对巴勒斯坦支持的海报。海报是开源的,欢迎大家下载、打印、传播,欢迎大家把自己的logo加在“支持”之前(参看本推送开头的《同时》版)。我们上传的分辨率是300dpi,因公号限制,大小是2800*6000像素,如需更大尺寸,请在后台留言联系。也欢迎您把这个海报的使用场景(如在公号、朋友圈、实体空间等,截图或照片)发给我们。
感谢海报作者广东黄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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